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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的渴望决定了人经验的范围、见解的深度、判断的标准,以及选择价值观的责任。渴望对于人生的影响极大,扭曲的渴望会使人陷入绝望、耽于感官。本书辨析了什么是扭曲的渴望,帮助我们认识到,偶像崇拜、成瘾、浪漫之爱和理性主义都是虚空的,不能真正满足人心的需要。人心真正渴望的是永恒,唯有与那位永活至圣者建立关系,人心的渴望才能获得真满足。
第11章 上帝的儿女:为今日而设的象征(下)
成为上帝的孩子
我们对自己童年时代的痛苦的自然反应,乃如我们自己的故事一般会千差万别。有些人竭尽自己所能远走他乡来彻底脱离与家庭的关系,不管是公然反叛式的,还是表面和平式的。现代生活的流动性使这种情况的发生相对容易。有些人让自己深陷于绝望之中,正像在浪子比喻中的那位长子一样,虽然“在家中尽职尽责地工作”,但暗地里却因为与自己的父亲有一种不恰当的关系而充满了苦毒。他们反映了一种相互依存的关系,即家庭中一场无声的阴谋,这既不健康,也不能让人心情舒畅。还有一些人通过玩弄“三角”政治把戏,将家庭中的某个成员与其他成员对立起来,目的是获得一种虚幻的控制及大权在握的感受。在我们的“离异”文化中,有些人支持另一种虚假的解决方案——就是“与你的父母离异”。这一切的方法都不过是走向徒劳无益的死胡同。
而且,我们再次不得不面对这一点——就是唯有上帝才能救赎我们的童年。一种崭新的生活方式要求我们必须“重生”,而实际上是“重新抚育”。就我们自己而论,我们只能通过表达补偿性的态度和行为来尝试着修补我们童年时代所受的伤害。我或许会尝试着去“取悦”其他人,或是会变得富有防御性、挑衅性或自我吹嘘。我或许会学到一种补偿方式,以回应我所受的伤害,就是让伤害激励我在自己的事业或专业上取得成功,以致我得到了“成功”的嘉奖。但实际上,这些行为却从来没有给予其他人以“生命”。
假如我儿童时代渴望受人关注,那我现在可能会是一位政治领袖;或者说,假如我逃避自我认知,那我或许就会参与大众传播。假若我情感上受人操纵,那我或许此刻就无法真正认识到,何时我会是一位出色的管理人员,何时我会是一位操纵者。假若我曾经孤独过,却害怕承认这一点的话,那我可能就会成为一名学者,一直生活在观念世界中,却没有与其他人建立起任何亲密关系。
在一个拒不接受一位能给予我们深刻持续医治的位格上帝的世界中,这些后果都是可以想见的;但是,看到如此多的基督徒真正接受了必须“新生”的真理,却从没有更进一步,只是将归信视为一次事件,而非一生之久的过程,实在很令人伤心。尽管他们是病态的,但他们从没有期望自己的人格会发生巨大的改变。实际上,他们或许是将自己的补偿行为看成了上帝所赐的才干,将他们自己行为上的沉溺看成了“恩赐”。因此,这个被人忽略的孩童就会长成一个自大的人;或者说,一个不承认情感伤害的孩子就会长成一个用欣喜若狂的方式将信仰戏剧化的人。一个愤怒的孩子或许会将生活解释成世人在为他的信仰缘故而逼迫他,从而成为一位伪殉道士。因此,毫不奇怪,正是基督徒自己悲剧性地扭曲了信仰实际,并令许多人因看到他们而跌倒。
我们无法掩盖自己童年时代受苦的故事,以躲避上帝充满慈爱的眼目。正如我在《诗篇》139篇所看到的那样,上帝“深知我一切所行的”。耶和华上帝“已经鉴察我,认识我”。“你从远处知道我的意念!”“我舌头上的话,你没有一句不知道的。”(诗139:1-2,4)倘若是他创造了我们,难道我们还需要就上帝对我们的认识感到惊奇吗?
于是,我们或许需要意识到,我们在上帝面前这种象征意义上的儿女身份蕴含的内容远比父母与儿女这种天然纽帯更加丰富。它表明了上帝自己的本质:他是天父,在我们爱他以前就爱我们,他在基督里赐给了我们那份爱的礼物,并且借着圣灵将这爱分享给我们——圣灵使我们真实感受到这份爱。唯有借着“上帝儿女”的身份,我们才能正确地对上帝作为三一上帝的奥秘做出回应。然而,我们仍然没有像“小子”的使者那样清楚地认识上帝——照耶稣的话说,“他们的使者在天上,常见我天父的面。"(太18:10)
与儿童有关的暴力会给上帝与他们之间的关系带来混乱和扭曲,“使他们跌倒”(太18:6)。而且,这种对人性中上帝形象的伤害已经如此之甚,以致唯有在耶稣基督里的上帝的儿女才能恢复这种人与上帝之间的关系。要在灵里重新活过来,就要求我认识到我是个罪人,根本不配靠着自己的功德恢复与上帝的关系,尽管认识到我是罪人令我震惊。我需要有一颗真正儿女般的信靠和卑微之心,才能悔改并得到更新。耶稣的童年与我们的童年何等不同,耶稣总是与父上帝说“我常作他所喜悦的事”(约5:19;8:29)。这乃是他的儿子身份与我们属血气的童年之间本质上的不同。
然而,将我们“收纳”进入上帝的神圣生命中,一直都是上帝的旨意。因此,当我悔改并“奉圣父、圣子、圣灵的名受洗”(太28:19),那一刻就可以从我们新生命的深处,借着圣灵的大能,呼叫:“阿爸,父!”这种对作为父亲的上帝的倚靠关系,对我们新的身份、我们对上帝旨意的崭新顺服,以及我们自己与上帝之间崭新的爱的关系而言,既是特权也是责任。我们之所以务要追求圣洁,乃是因为我们一切的渴望就是讨基督喜悦,并要像他一样。因此,我们最大的渴望就是与《诗篇》作者说的一样:
有一件事,我曾求耶和华,我仍要寻求:
就是一生一世住在耶和华的殿中,
瞻仰他的荣美,在他的殿里求问。
——《诗篇》27:4
中世纪神秘主义者认为,正是这种“与上帝同在的操练”,带来了“对人的信仰和情感的更新”。这并不仅仅是说我们要被赋予了更多理性与神学上的知识,而是说我们同样要寻求情感生活的更新,因而也是我们行为的更新。一种纯粹出于人头脑的理性改变绝对是不够的,因为我们自己的意志和情感必须被重新调整方向并被赋予新的健康。新教对默想生活——即在上帝面前所是胜于所行——所存的普遍偏见,只为基督徒人格的更新留下了有限的属灵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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