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声书︱心灵渴望:03 第1章 我们存在的奥秘(下)
2020-11-04 1336阅读
作者: 侯士庭
|来源: 全球爱之音
人心的渴望决定了人经验的范围、见解的深度、判断的标准,以及选择价值观的责任。渴望对于人生的影响极大,扭曲的渴望会使人陷入绝望、耽于感官。本书辨析了什么是扭曲的渴望,帮助我们认识到,偶像崇拜、成瘾、浪漫之爱和理性主义都是虚空的,不能真正满足人心的需要。人心真正渴望的是永恒,唯有与那位永活至圣者建立关系,人心的渴望才能获得真满足。
主 播:雪 鸽
对事物认识到一种程度,以致头脑立刻能想起,其中有些颇令人满意的东西。孩子们很快就学会了乘法口诀表,我们后半生会非常确信地知道7×7=49,12×12=144。尽管以前学习时会有很多的烦闷,但这些信息却转化成我们生命的一部分:我们用心灵来认识。在中世纪基督教思想中,通过心灵学习的理念是远比算术表更深刻的东西。它意味着一个人对人生方向的重整,通过本笃(Benedict)称为“哈加”(hágá)的方式将人头脑中的思想带入心灵,从而使他整个人都站在上帝面前。十九世纪一位名为隐修士西奥凡(Theophan the Recluse)的俄国修士,也强调与此相似的观念:人生最重要的事,就是用心灵的智慧站在上帝面前,并要夜以继日地站在上帝面前,直到人生的末了。
站在上帝面前,并非必须祈求什么,甚至也无需说什么,而是要进入与他位格的相交中,实际上是要与他“面对面”。“凭心站立”,因此是一种从我们人格深处迸发出的东西;在此,我们能来到上帝面前,并向上帝的圣爱敞开。那时,就再也不需要有理智、情感与意志的划分了。人们寻求的是一种不住祷告的态度,这使我们与上帝的相交不再仅仅是一曝十寒的操练,而是我们整个生命的一种特质。然而,追随奥古斯丁的教导,中世纪的基督徒并没有太多谈到理智、情感和意志,而是说理智、情感与“记忆”。在我们的文化中,“记忆”的概念已经失去了它的有效性。这并非是说一些人在年老时经历的失忆,或是说任何时代都习以为常的那种心不在焉的倾向。毋宁说,这是一种三重的失落:失落了对过去的意识,失落了象征的意义,也失落了谦卑之心。帕斯卡尔写道:“记忆对于理性的一切运用来说都是不可或缺的。”我们需要一种对过去的意识,好叫我们不仅能珍惜自己的文化遗产,同样也能珍惜我们的文化延续性:整个人类的传承,都可以被看成是一直存在并不断学习的同一个人。每个时代的人都会借着既往时代留下的遗产学习到新鲜的内容。亨利·福特(Henry Ford)作为波澜壮阔的技术时代的革新家,对技术进步的可能性颇为乐观,曾骄傲地宣称说“历史是骗人的鬼话”。此后的大众文化欣然忘却了历史。但是,既然人们开始承认技术并没有满足我们所有的渴望,那我们便可以明白,福特错了。基督徒应当特别对任何否认以往历史的做法有所警觉,因为借着历史中的作为来彰显自己乃是上帝的本性。我们从旧约圣经中认识到,这位有位格的耶和华上帝常常提醒健忘的以色列人,他是以色列民族的缔造者亚伯拉罕、以撒、雅各的上帝。让摩西带领他们脱离了埃及奴役的,乃是他。从新约圣经中,我们认识到,对基督教而言至关重要的信息,乃是耶稣基督在“历史中”的作为。“历史是一个永恒的时刻模式。”在这种由我们的经验建构起来的模式中,上帝借着人类历史事件的进程来彰显自己。这种看待实在的观点,当然受到了长期以来一直居于主导地位的世界观的挑战。后者认为,宇宙自身才是唯一“实在”,历史和生命本身都不是真实的,不过是“表象”,是宇宙幻象中的一部分而已。但是,生活在上帝面前,并将历史视为上帝在场的证据,就是恢复记忆这一恩赐。然而,今天我们已习惯于浪掷对上帝昔日作为的记忆。我们的视野也已变得囿于这个世俗世界了,以致堕入到在文化上与历史长河隔绝的危险中。随之而来的危险就是我们作为人而死去,对往事和上帝临在的经历不再有丝毫的感受。那些属灵领袖们,如奥古斯丁、明谷的伯尔纳、阿西西的方济各、阿维拉的特蕾莎、十架约翰、约翰·加尔文,以及许多其他人的遗产,都已经被人们极大地低估了。我们同样也已忘记了那些伟大的艺术家们,如巴赫、贝多芬、莫扎特和阿尔布雷特·丢勒在敬拜上帝方面做出的贡献。但是,“用心记住”却蕴涵着要透过与昔日那些伟大的心灵和头脑相交,来充实和丰富当代的生活。透过这一过程,理智与心灵彼此对话。实际上,这就是基督徒称之为“圣徒相通”的一个方面。对奥古斯丁而言,记忆同样也是个人对上帝体验的储藏室,正如他在自传《忏悔录》中所流露的那些经验一样。因此,他求问上帝说:我要到何处去寻找你呢?若我在记忆之外寻到你,那我是对你无心吗?若我不记得你,又如何来寻到你呢?
换言之,若非过去的记忆帮助我,若非我以某种方式已经认识了我所寻找的对象,那我又何以知道我在寻找什么呢?奥古斯丁随后追问,对上帝慈爱的记忆及追随他脚踪的经历是如何被保留在我们心灵中的。这像是记住算术口诀表吗?这像是演讲者记住自己的句子吗?这些类比没有一个是恰当的。那它有没有可能像我们对喜乐的记忆呢?奥古斯丁发现,这一类比更令人鼓舞。因为就算我们忧愁时,仍会记得这份喜乐。同样道理,我们一旦经历了上帝的慈爱,就会永远认识他,甚至当我们身处艰难逆境中,仍会如此。记忆是心灵丰富的宝藏,赐给我们许多我们与上帝之间关系的类比。“用心记住”的第二个方面,是学会对象征做出回应,不管是视觉形象也好,还是那指向不可见的超越我们知识的象征也罢。希腊语单词symballein,衍生出symbol(象征)一词的那个单词,意指“放在一起”或“一起出现”。象征如一座桥梁将深渊两侧架起来,因为它把两种不同观念放到了一起。但是,正如我们看待历史的方式一样,我们对象征的解释乃是由我们的世界观决定的。异教解释世界及其对人类的影响是以众多神灵的方式进行的,因此就有了雨神、战神等等。现代科学则是运用符号来对应有形的物质。在这种情况下,符号语言是信息性的,或许是说服性的,但却很少是灵性的。因为象征允许有一种以上的含义,所以要比符号的含义更丰富。但是,若我们的象征反映的是一位超越于物质世界之上的上帝,那它就变成了一种具有灵性生命力的语言。而且,若这种宗教象征因人的不信或心不在焉的作用,与它们要表达的实在之间割裂开了,那我们就会看到被艾略特称为“破碎的形象”的情形。试想一下我们在这一章专门讨论的象征,即心灵的象征。我已经特意将其称为象征,而不是概念或符号,因为它要表达的是我们整全的生命,不仅有物质层面,也有超越的层面,都是不可替代的。当有人分享他(或她)的心灵,我们就得知了这个人存在的一个重大秘密。这同样也是这人得以与上帝相交的所在。仅仅把它说成是生理性的心脏,或者实际上将它描述为“心肌”,也就失去了所有的象征地位。毋宁说,“心灵”乃是我们存在的秘密。因此,布伦塔诺(Brentano)祷告说:而里尔克(Rilke)则承认:无法测度的存在从我自己的心灵流出。只要人还拥有心灵,那就没有任何其他象征能表达如此丰富的含义。心灵是使人成为人之所有态度的渊源。我们若信靠上帝、热爱上帝,就会借着象征性宣告他是“主”,来表明尊崇他才是对他神圣位格做出的恰当回应。因为他的这种本质,他配得我们的崇拜和侍奉。透过他借以将自己的本质显明给我们的方式,我们同样也能使用上帝是“好牧人”、“夫子”、“主”,或比喻意味更浓的称呼如“道路”、“真理”、“生命”这些象征。我们将他看成是“受难的救主”,“得胜者”、“复活”、“真实和忠心的见证”。这类象征中的每一种象征都是从我们对我们主的一种特定回应中引伸出来的,它们是我们灵魂经历的永恒的实在和奥秘。我们自身存在的本质同样也是借着我们的象征做出判定的;因为我们的灵魂若是死的,我们的象征也就失去了其自身的意义。就那些除了今世和眼下之外对任何事物都没有信心的人而言,不朽的象征又有何意义呢?若没有与上帝之间直接和亲密的关系,那“生命的活水”、“饼与杯”、“主的圣餐桌”的象征,又能表达什么意义呢?“用心记住”就意味着,我们的生活必须使自己用来描绘我们与上帝之间关系的那种象征显出实际的意义。否则,它们很快就会变成“头脑里的知识”,而不是“心灵的知识”,凋零成毫不相关的东西与纯粹的仪文。这种丰富的含义本身与当今世俗符号的贫瘠之间,有何等大的不同!它们绝大部分都是功能性的:如停车符号、交通灯、广告牌、单行道告示牌等。与此相反,诸位若是走进法国任何一座古老的大教堂,就会发现,正像维克多·雨果所看到的那样,“在中世纪,人们无不把伟大的思想书诸碑石之上。”在发明印刷术之前,大教堂曾经是这个民族的书卷。有些教堂选择了特定的主题,如拉昂(Laon)大教堂是知识堂,亚眠(Amiens)大教堂是先知堂,而巴黎圣母院则是童贞女马利亚堂。但是,沙特尔(Charters)大教堂则是上帝爱世人堂,借着耶稣的侍奉和比喻将主题表现出来。“信念与信仰的主题在整个大教堂中表现得淋漓尽致,教堂本身就像是一艘巨船,航行在教会史的长河中。”教堂的象征让人们理解世界和人类历史。在中世纪大教堂的生涯中,人类的全部艺术和技巧都交融在了一起,借着布道、音乐、仪式与圣礼的生动剧目,把一个拥有信心与爱心的群体熔铸为一体。该群体的盼望在于,当前象征之物在将来一定会得以实现。说到活出这种具有丰富象征意义的生活,似乎让人有些怀旧,这是因为我们已经将信仰变成“头脑里的知识”了。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必须要学会再次开启我们的心灵,来接受这种难以言表的渴望。“用心记住”的第三个方面,就是谦卑。能够极深地满足人类心灵的爱实际上是一种神圣的美德,是上帝亲自赐给我们的;而谦卑是一种人的美德,因为它是我们对上帝大爱做出的回应。因此,谦卑意味着对上帝的超越性报以一种更加敞开的态度,就像小孩子一样,有一种单纯的信靠。所有伟大的圣徒都将谦卑视为本真生活,亦即发自心灵的生活的一种先决条件。谦卑是对其他人敞开,最重要的是向上帝的道路和意念敞开的。谦卑与骄傲相反,骄傲使我们瞎眼,并让我们变成假冒为善者,以致造就出属灵生活的另一位死敌,就是贪欲,它诸般的欲望乃是由骄傲和自私主宰的。与之相反,谦卑的人是对属灵价值做出回应,并致力于讨上帝的喜悦。他们通过放弃任何对其他人的权利主张,来承认自己受造者的地位。幽默很大程度上与谦卑有关,因为它向我们表明了人类生活中的不协调之处。没有任何事情比人类试图扮演上帝更为荒谬。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在大教堂屋檐上和教堂中雕花长椅两端都有怪兽状滴水口的原因了,为要提醒来崇拜的人:人类的骄傲,甚至是过分严肃对待自己,都是滑稽可笑的。正如马尔科姆·马格里奇(Malcolm Muggeridge)所指出的,现在高耸的办公楼都没有怪兽状滴水口了,这一点极富深意。在宫廷中的相声小丑和其他中世纪喜剧中的人物相比,现代人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用心记住”因此也就是“灵里贫穷”;这不是因为我们失败,而是要谦卑地以现实主义态度来对待我们自身。这乃是承认,我们所有的能力都应朝向上帝,正如锡耶纳的凯瑟琳(Cathrine Siena)所表明的:这一点在帕斯卡尔的态度中得到了总结,我们不能编造自己理性的神明,而是要与永活的上帝同行,要将我们的爱献给——不是哲学家的上帝,而是亚伯拉罕、以撒、雅各的上帝。谦卑的人以上帝为乐,因他的良善而赞美他,并置身于对他神圣品格的敬畏中,活出一种敬拜他的生活。他们承认自己对上帝的亏欠,并且倚靠上帝,与《诗篇》作者一道说:然而,这种在我们生命中将优先性与超越性归给上帝的做法,实际上却维护了人的尊严,因为我们是照着上帝的形象和样式造成的。谦卑的敬虔是道德上的现实主义,也表达了人类的真实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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