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声书 | 《心灵渴望》:13 第5章 现代欲望病(下)
2020-11-27 1965阅读
作者: 侯士庭
|来源: 全球爱之音
人心的渴望决定了人经验的范围、见解的深度、判断的标准,以及选择价值观的责任。渴望对于人生的影响极大,扭曲的渴望会使人陷入绝望、耽于感官。本书辨析了什么是扭曲的渴望,帮助我们认识到,偶像崇拜、成瘾、浪漫之爱和理性主义都是虚空的,不能真正满足人心的需要。人心真正渴望的是永恒,唯有与那位永活至圣者建立关系,人心的渴望才能获得真满足。
主 播:雪 鸽
被欺骗与欺骗的生活
或许,让这个孩子生气的地方是,假若父亲无法与自己的孩子建立起一种亲密的关系,那又如何能够期待克里斯托弗与上帝建立起亲密的关系呢?这是对信仰起点的一种普遍误解。因此,克里斯托弗告诉我们说,他“把成年后的时间都花在了逃避小熊维尼和自己朋友的事上”。作为一个喜欢独处的人,克里斯托弗的父亲仅仅偶尔才会表达自己的情感;因此,有人猜测说,他尽其所能用个人写作的方式,而不是用一种个人亲情,来表达对儿子的爱。克里斯托弗与母亲的关系则更加糟糕。在她守寡的十五年间,他只见过她一次面。就这一切对一位结巴、腼腆和孤独的孩子产生的影响,克里斯托弗自己描述说:孩提时代,我接受了我所受的教育。从星期一到星期六,我会学习古罗马人的知识;星期天,则学习古希伯来语。经过六天在课堂上与我的声音较劲之后,第七天,我摆脱了这一切束缚,一放歌喉,让清纯瞭亮的歌声冲上学校教堂的梁椽。用独唱和童高音来赞美主。我怎么能怀疑我曾经做得如此之好的事情呢?但是,糟糕,快速的流音变成了沙哑的低音,而且当我的声音中断时,我与教会之间最强有力的连接也中断了。最后,我被留下来,手里拿着一本指南,来到一位我以前从来没有遇见过的督导面前,而这样一个一度曾让我满足的画面,再也不能让我满足了。为何这幅画面失效了?出现这种情形部分是因为这个可见的世界似乎远比一位不可知的上帝更具有吸引力。一位缺乏亲情的父亲,在自己的书房中忙于写作,而一位被弄得心存苦毒的母亲却与上帝建立起亲密的关系,对一个孩子来说这似乎是无法理解的。这就是我们时代的丑闻,理性与情感之间是彼此冲突、彼此割裂开来的,无法一起达致一种有意义的生活。一种有情的生活必然是有意义的生活,而一种有理性的存在则必然披戴上了恰当的情感外衣。当没有认识这一点时,它们之间明显的冲突就会被解释成科学与信仰之间的冲突,而这种从一种牛顿式的世界观中产生出来的理性主义信仰,已经被证明过于脆弱而无法与理性主义的宇宙相匹敌。许多将宗教看成是纯粹情感的人则被误导,将宗教从追求与理性统一的渴望中驱逐了出去。这一点可以从威廉戈尔丁(William Golding)的《自由落体》(Free Fail)一书中看到。萨米蒙特乔是一名战争中的囚犯,他在监牢中反省自己的过去和从无辜状态堕落的情形。他是一个私生子,由一位神父抚养长大。他记得学校里有两位老师对他的人生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他们的影响在以后的日子中不但没有削弱,反而越来越大。“我应当对此负责;但我成为这个样子,原因也在他们,他们也参与了此事。”罗威娜普林格尔是一个老处女,在萨米所在的学校教宗教课。她虽然宣讲“圣经与纯洁",但事实上她非常讨厌别人。她自我压抑着的欲望在对一个小男孩的虚假指控中反映了出来,她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羞辱了萨米。以前,萨米—直都非常喜爱“摩西和燃烧的荆棘”的故事,还有"雅各的梯子”的故事。但是,普林格尔粉碎了萨米对它们的敬畏与惊奇,并用她的麻木不仁和虚假删去了这些内容,恐其有伤风化,从而毁掉了一次信仰的机会。在隔壁的教室中,尼克谢勒斯是一位科学老师,他生活在自己的理性世界中。“在他的世界中,没有给灵魂留下丝毫余地。因此,这个宇宙和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它赋予了尼克一种对人们的爱,一种忘我的精神,还有一种恩慈与正义感,这使他成为所有人温暖的港湾。这使他有机会向人们宣讲一种最沉闷乏味的理性世界的福音,是孩子们以前几乎从没有注意到的。”普林格尔小姐“燃烧的荆棘”一课侵犯了尼克的理性世界。虽然从一个课堂进入另一个课堂,孩子们毫不费力就把这两个宇宙放在了自己的头脑中,但他们却把自己的心交给了恩慈的尼克。这两个体系是连贯一致的,但都不真实。几年之后,萨米反思这两件事对他的人生所产生的影响:普林格尔小姐让自己的教学变了味,不是通过她的说教,而是通过她骨子里的为人。尼克说服了我相信他的自然科学宇宙,也是靠着他的为人,而不是靠着他的说教。我在这两幅宇宙图画之间踌躇了一会儿。掀起的涟漪遮盖了燃烧的荆棘,我朝着自己朋友的阵营跑去。就在那一刻,一扇门在我身后关闭了。我重重将它向摩西和耶和华上帝关上了。我再没有开启过这扇门,直到进了纳粹的监狱。我紧紧地依偎着它,半是出于恐惧和绝望的发狂。普林格尔完全无法制服内心的贪欲和出于她内在渴望与激情的愤怒。她只能将自己生活中的孤独分享给一只塑料笼子里的塑料金丝雀,还有桌子上的一束塑料花。祷告与默想对她有没有帮助呢?信仰之美能够帮助萨米胜过那种廉价的、青春期的、崇拜金牛犊般的性冒险吗?与之相反,萨米的宗教生活戛然而止了,直到遭受这次集中营的牢狱之灾。动荡的人生
这些故事证明,一种精神分裂的分化,即头脑和心灵的分裂,思想与情感的分裂,已经深深地摧毁了通过真正信仰培养起来的人的宗教的完整性。这种在理性主义与感伤之间的虚假选择,带来了一种贫瘠无力的“夸夸其谈”与棒棒糖式的宗教。约翰厄普代克(John Updike)在他的小说中对这种宗教进行了令人印象深刻的描述,他曾说道:我认为,我的书之所以用某种扭曲的趣味为素材,实际上是因为存在着难以解决的难题。在内在的、亲密的旨趣与人生中外在生活的安慰之间,存在着根本无法调和之处。你希望永远活着,你想拥有无尽的财富,你拥有一种想要征服的贪欲,渴望获得真正无限的自由,但尽管有这些刚健进取的愿望,我们里面的某种东西却不愿意受到任何威胁。正如厄普代克经常引用的《传道书》所描述的情形那样,死亡的普遍存在、人生的奥秘、上帝的沉默都威胁着我们,并让我们感到困惑。厄普代克作品中的人物常常像得了麻痹症—样,无法在善恶之间,或在自己生命中是否接受上帝的问题上,做出严肃的抉择。因此,在《兔子归来》(Rabbit Redux)一书中,佩吉告诉哈里(即兔子)说:“生活就是一种在你所要的和去做其他人想要的事之间达成妥协。”对此,哈里回答说:“对可怜的上帝所要求的,又该怎么办呢?”不幸的是,上帝要的是什么,一直都是个无法回答的问题。虽然上帝从未远离过厄普代克作品中人物的对话,但他们却总是把他说成是“超然物外”。而且,上帝有的乃是沉默。上帝从未开口说话。从来没有“燃烧的荆棘的经历”。结果,上帝就成了厄普代克作品中人物的最终愿望或想法的样式。在《夫妻之间》(Couples)—书中,弗雷迪是一个不可知论者,他将上帝解释成“大人物死亡”(Big Man Death),但“人是自从上帝离开之后唯一存留下来的东西”。而且,弗雷迪继续说道:“当我说到人的时候,我的意思是说只剩下了性。”然而,在另一个场合,弗雷迪谈到耶稣在迦拿婚宴上的神迹时,却表现出了一种深切的渴望:基督,我愿意相信.....相信任何一点;就算是最小的一点也好。我真想相信哪怕不起眼的一桶水变成酒也行,就半桶水吧,一夸脱,甚至一品脱也会让我心满意足。但是,信仰却似乎远离了作品中的大多数人物,取而代之的是忙忙碌碌。在他的第一部小说《穷家市场》(The Poorhouse Fair)中,胡克指出:“若没有信仰,就没有丝毫良善,就只剩下忙忙碌碌。”因此,在《兔子快跑》一书中又写道,“......他跑啊,跑,再跑。”正如《传道书》的作者很久以前所说的:“这乃是捕风.....虚空的虚空,虚空的虚空,凡事都是虚空。”有些像康纳一样的人物藐视信仰,并让自己的眼目专注于地上,宣告说见到上帝的异象,是可以用化学方法产生出来的。厄普代克本人并没有就他自己的信仰给我们一种非常有说服力的评估。“冷静地看待,”他说道,“我成长于新教路德宗反律法主义基督教背景,它是我社会身份中的一部分。我过于怯懦,以致不敢怀疑它。我的时代在意识形态上过于软弱,难以使我摆脱它,而基督教则赋予了我某些写作素材和一种有骨架的外表,以及星期天早晨在邮局关门时的一个去处。”毕竟,“在一个小镇上,教会是少数几个人们聚集的场所之一,而且是探讨有两千年之久的仪式和六千年历史的唯一文化机构。”没有音乐厅和剧院,教会就是人们的社交机构。而且,“人不能独自生存,”厄普代克辩解说,“我们需要他人。我们需要托住我们的‘他性’的记号。”假若在无神论和上帝之间进行选择的话,那要上帝好了。因此,厄普代克做出了一个逻辑公式,虽然或许无法与安瑟伦或阿奎那相比,但却适合他的时代和禀性:但是,在这一“证明”上帝存在的逻辑背后,厄普代克不得不承认:我生于其中的基督教.....几乎无人相信它,真正相信它。即便是牧师,或像我父亲或我父亲的父亲那样的教会中的中流砥柱也不相信。尽管信仰的标志到处存在(如教堂、公众祷告、硬币上的口号等),但当你朝着基督教走过去的时候,它就会像浓雾一样消失,虽然从远处看去还很浓重黑暗,可当你走进去的时候,就会稀薄透明了。幸运的是,厄普代克决定阅读几位像切斯特顿、艾略特、乌纳穆诺、克尔凯郭尔和卡尔巴特这类作者的作品,帮助他相信某种远比雾气更本质的东西。然而,即使是在一个“信仰”为人们所知的更好的教育环境中,沃森(William Watson)忧愁的渴望仍然在困扰着我们:即使我们在教义上“受教”,在自己的宗教中成为正统,如果我们没有同样学会培养起我们的同理心与爱心,那我们仍会在一种情感被剥夺的情况下长大。这种情形会给人们的生活带来僵化的影响。正如我称之为“海伦”的一位朋友的情形,在她的成长过程中,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权享受自己的情感,或实际上表达这种情感。正如她告诉我的:我是在一种非常严格的、理性主义的氛围中长大的。虽然身体上得到了很好的照顾,但生活中却没有流露出一点情感,很少有触摸,也因此很少能觉察爱。作为一家人,我们彼此之间从来没有表达或分享自己的情感。我父亲是一位纪律严格的人,并且在家庭生活的各个方面都有很强的控制。我母亲在情感上有些抑郁。结果,我经受了相当程度的情感缺失,我的情感生活出现了障碍。宗教影响在这个家庭中仅仅是威权和刻板而已,因此我对上帝形成了一种苛刻、严厉和愤怒的观点,这种观点我至今仍难以摆脱掉。这种早年的影响使我形成了一种律法主义、论断心态、刻板性格.....而责任、维持现状、受规条束缚,这一切都成为我人生的特点.....这就表明,当生活被削减成一种程序时,即使是一种宗教程序,它实际上不过成为枯燥乏味的东西。天国仅仅被视为一种端庄、责任和多做主工,从而在这位创造者的茫然凝视中永远地漂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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