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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界》独立出品【北大校友见证】系列之二
文 | 王新生、郑燕珂
新生:圣经里说人人都是罪人,我很服气。因为我知道自己内心常有很龌龊的想法。神却把我不该得的给我?!恩典的观念对我有革命性的影响。燕珂:每当我想关心别人,却总被自私拦阻;每当我想为好友的成功喝彩,却总被嫉妒刺伤。我渴望有只手把我从罪中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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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上周,《境界》已刊发北大毕业生的系列见证第一篇《北大夫妇的人生转折:神是我人生的编剧 | 风起时,如鹰再次展翅上腾》,随后将会陆续刊出该系列文章, 其见证人全部来自北大化学系92级。北大92化学的同学一直有传福音的传统:张中桥、蒋春晖(还有93的沈宏)传福音给孔敬,孔敬传福音给何宁;张锦峰传福音给何欢;葛瑛传福音给冯裕果(上述第一篇见证中的妻子),冯裕果传福音给王新生(即下文作者)……
文 | 王新生
王新生一家
本来早就订好了2017年3月份全家来佛罗里达州旅游,因为那时我刚好要在好莱坞开会,准备顺便带着家人一起玩。
不久北大92化学系的同学们开始张罗着要同学聚会。大家决定12月一起来佛罗里达邮轮游。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不参加了吧,旅馆已经订好了,而且是不可退订的。 一年去佛州两次也太多了吧?”女生群里非常热闹,我一直潜水不冒泡。直到有一天,十年都没联系过的孔敬突然私信我,直截了当地对我说:“黑猫(我大学的外号叫黑猫),咱们一起去吧!要不然没有机会给咱们同学传福音了。”
之后我们匆匆通了个电话。我说我得跟先生商量一下,孔敬也说她也继续祷告看看。没想到同先生商量的时候,他竟然痛快的说:“好啊,那我们三月就不去了。”我惊诧地眨了眨眼睛,便顺服地付了罚款取消旅馆预订。
我不客气地挑战讲员,你见过天堂吗?
北大92化学的同学一直有传福音的传统:张中桥、蒋春晖(还有93的沈宏),传福音给孔敬,孔敬传福音给何宁;张锦峰传福音给何欢;葛瑛传福音给冯裕果,冯裕果是第一个把福音传给我的人。
记得在离开北大前的最后一个晚上,冯裕果把我叫到她的宿舍里,递给我一些福音的小册子,给我讲无神论如何地不可靠,和她自己信主的经过。
因着毕业前最后一晚在北大31楼与冯裕果的探讨,一来美国读研究生院的时候。我就产生了对《圣经》、对基督徒、对教会多了解一些的兴趣。我是个比较理性的人。抱着追求真理的心态来聆听基督徒所传递的信息,觉得“朝闻道,夕死可矣”。
我心里最关心的一个问题是,是否真有一位真神创造了人类,并仍然在关心着祂所造的人。如果这是真的,那一切都不是问题。如果不是真的,那我也不需要找一个心理寄托来安慰自己。当时我断定基督徒们虽然振振有词地在传讲有关天堂和地狱的信息,但他们一定自己没有见过。所以在一次布道会上,我不客气地挑战台上的讲员,让他形容一下天堂是什么样子的?地狱是什么样子的?还说,如果他形容不出来,为什么还要来传?
那位牧师温柔的回答,我依然记得。他说他确实没有见过天堂是什么样子的,但是人的理性和所见不是全部。基督徒的信心是基于理性,但又超越理性。他说,《圣经》上所讲的许多预言,历史上已经发生了。他相信,那些指着将来讲的预言也会发生。他的这个说法让我思考了很久,觉得符合逻辑。
人人都是罪人,这个说法我很服气
接着,当我了解了《圣经》的历史、价值和它在人类历史上的地位时感到很震惊。之前我以为所有的宗教都是为了让人做好事,让人行善的。可是《圣经》却更像一本历史书。并且它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们,我们是罪人,行不出善事来。当时我的感觉是《圣经》很客观地把历史和真理写在那里。信,或者不信,都完全不影响它自己的权威和价值。但是,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对于应当怎样过生活太重要了!
圣经里关于每个人都是罪人的说法我也很服气。 因为我内心里常常都觉得自己不像别人想的那么好。虽然别人不一定知道,但是自己会知道。内心里常会有很龌龊、羞耻的想法。虽然不一定行出来,但想法在那里。所以当《圣经》上说每一个人都是罪人的时候,我反倒觉得很释放。
摈弃无神论对我来说不是个很困难的事情。因为就像一位非基督徒朋友总结的:“唯心主义者其实比唯物主义者更客观。面对不能解释的现象时,唯心主义者说,这个我不知道。唯物主义者说,这个我现在不知道,但我将来一定知道。”这种说法本身就需要信心!
然后我开始认真地思考,如果有神,祂是哪一位?为什么是基督教的神?这一点,刘志雄牧师的一次讲道很启发我。他说,真神一定符合两个条件:第一,他必须说他自己是神。如果神创造了人,并且祂想让我们知道祂创造了我们,那祂必须说祂自己是神,如果你所信的对象说自己不是神,那就一定不是。从这一点来看,佛教里的释迦摩尼说自己不是神,穆罕默德也说自己不是神,只有耶稣说自己是神,并且耶稣被钉死就是因着这个宣称。
第二,不是凡说自己是神的就是神,疯子也有可能说自己是神,所以必须有旁证。耶稣的旁证太多了,旧约里的预言、福音书的记述、初代门徒的表现、罗马人关于耶稣死里复活的历史记载、死海古卷等等。这些东西平时我们没有关注,真正关注他们的时候就发现,证据让人无可推诿。
慕道几个月,我理性上渐渐被说服了。但这还不是全部。
神却把我不该得的东西给我?!
最初接触的基督徒们是北美中部的一个校园团契。团契里有来自香港、台湾、澳门、马来西亚的许多读本科的小留学生们。这些小孩子大部分都是初高中就信主了。我发现他们的生命很不一样,有着发自内心的善良、喜乐,和因着信仰而来的淡定和不惧怕。这些比我年纪还小的小留学生们的生命很吸引我。
而牧养教会的李逸牧师、师母一家更是让我看到信主的人的不同。师母殷文丽是殷海光先生的女儿(殷海光是台湾自由主义的开山人物,出生于传教士家庭,晚年被迫害病重期间信主,是李敖的老师,)。但师母毫无架子,极其谦卑,尽心竭力地服侍我们这一群学生。记得我刚刚搬入自己公寓的时候,家徒四壁,师母把她女儿的床垫给了我,看到我没有家具,就花钱帮我从旧货店里买了沙发和茶几,并帮我搬到公寓。那时逢年过节都会吃到师母一家做的各式佳肴,我们这几十个国际学生真的把牧师师母当成我们的家长,有任何困难都会去找他们,买车、考驾照、生病、失恋、小两口吵架、生孩子、婚姻辅导……
在这样的有生命有爱的牧者带领下,教会里弟兄姐妹的关系非常单纯。大家真心的彼此相爱,彼此接纳,互相帮助。当时每个周末,我都盼着去教会。我觉得生活不再只是苦哈哈、孤独地奋斗,有神的世界和无神的世界好像活法很不一样。
记得有一次查经的时候,牧师特别跟我们讲“恩典”这个观念。他说如果我们做了工,别人付工钱给我们,那就不叫恩典,是当得的。但是我们因为生病没有做工,不该得工价,别人却把钱给我们,这就是恩典。神就是这样把恩典给了我们。这个观念对我来说,有着革命性的影响。
我是个相信律法的人(呵呵,所以现在就做了法律方面的工作)。在我的观念当中,对的就应该受到奖赏,错的就应该受到惩罚,没什么好商量的。但是,神却把我不该得的东西给我?!
我又想到了我与人相处的时候常常有个很大的问题——就是我老是跟一种人相处不好,就是那些一开始就没有对我好的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个道理我认同。所以如果一个人一开始就善待我,我一定能跟他/她成为好朋友。但是如果有人一开始就不友善或者亏损我的时候,我跟他们的关系往往就会紧张起来。
明白了恩典的道理之后,我开始向神祷告,求神改变我,让我成为一个可以流出恩典的人,好挽救一个像我这样的人。
在爱中认识自己的有限
我和我先生都是在1998年就受洗归入主的名下的。我是个个性很强的人,凡事如果认为是对的,就非常坚持。马上我们就快到结婚20年纪念日了,我们能有着幸福的婚姻,是因着神的保守和两颗愿意顺服真理的心。
读《圣经》里边关于爱的描述的时候,我也着实被震惊了。《哥林多前书》第13章讲到:“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不自夸,不张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我觉得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一个人把爱讲得如此到位,如此圣洁,如此有深度。
信主这么多年来我常常真心地对神说:“幸亏你是神,幸亏你说了算,我说了不算。” 有时觉得自己特有理,很难顺服先生的时候,我就跟神讲:“我可是因着《圣经》的教导才顺服的呀,这事儿您一定帮着得兜底儿呀!”总之,因着信神,我不再总是自以为正确。我认识到自己是个有罪、有限的人。与人的意见不同的时候,我便不再那么执拗地坚持己见了。
转眼到了40岁,人生已经到了不惑之年。我和先生都发自内心地感慨:认识真神,是一生最大的祝福。以前常常思考人生活着的意义,从来没有得到过满意的答案。但是现在我可以发自内心地说,我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赞美真神,享受祂,并传扬祂。
文 | 郑燕珂
郑燕珂和孩子
我生长于北京海淀一个高知家庭。父亲是北大化学系的教授,母亲是北大附中的老师。我生于北大校医院,长于北大幼儿园、北大附小、北大附中、北大。周围的邻居、朋友的父母都是北大、清华、科学院的老师、教授、研究员,却从没有听说谁是信耶稣的。
和许多70后一样,我从小接受的是无神论教育。但我从来不是坚定的无神论者,总觉得冥冥之中总有什么看不见、摸不到却真实存在的东西。
外面顺利,里面却像垂死挣扎
我在十岁左右的时候思考过死亡的问题。记得当时家里第一次买了台12寸的黑白电视机,电视里《勿忘我》片头方舒扮演的角色,突闻父亲病故的电报,立即回程还是晚了一步,只是看到火葬场巨大烟囱冒出的黑烟。当时心里有种彻头彻尾冰冷恐怖的感觉,觉得死亡以后完全黑暗、完全寂静,与阳光、温暖、笑声、亲人永远隔绝。生命如此美好,绝不该如此啊!
可是成长的压力不允许我多想。小学、初中、高中一路争第一,奔升学,一直到保送北大化学系,实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重要目标。踌躇满志,要努力成为中国的居里夫人时,却第一次认真地看清自己的智力、体力、精力、能力不过如此普通,科学家的梦想破灭了,人生的意义在哪里呢?
这个时候我开始真正审视自己的生命:自私、懒惰、骄傲、娇气。当时已是九十年代,中国开放,经济腾飞,也开始环境污染、道德滑坡、金钱至上、笑贫不笑娼。我深深体会到自己是有罪的,人人都是有罪的。可不知为何,心中却如饥似渴的渴望圣洁。可我越努力,越被罪缠死,好像在垂死挣扎。每当我想关心帮助他人,总被自私拦阻。每当我想为好友的成功喝彩,总被嫉妒刺伤……这样的挣扎持续了好几年,直至我有隐隐的头痛。
在外人看来,我毕业、出国、结婚,一路顺利,甚至在研究生院时就申请到先生公司的工作。但只有我自己内心知道,在生命的深处,我是如何地困惑挣扎。最终,我明白了我渴望什么。我渴望救赎。我渴望有一只手从高天伸下来把我从罪中提起来,洁净我,把我接到一个圣洁光明的所在。可这样的救赎从哪里来呢?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我必须得到它,否则我就永远不会有真正的平安和快乐。
没有准备好的决志
在美国芝加哥埃文斯顿读研究生院时,同实验室有两位从韩国来的留学生和博士后,有时和我讲起福音、耶稣。旁边一个老板的学生,一位从澳门来的小姑娘Amanda,说她是基督徒。可那时觉得教会的人好怪呀,何况中国大陆好不容易从盲目崇拜中走出来了,怎么能又走入另一种盲目崇拜呢?!
我向Amanda提出心中的疑问, 她笑眯眯地回答我:“敬拜人是不行的,但神是配得我们敬拜的。”“可是听说旧约中神杀了很多人?”我反问,其实我只是道听途说而已,我从来没有认真读过《圣经》,高中时读《创世记》“XX生XX,XX活了几百岁就死了……”,感觉味同嚼蜡,读了几页就被堵回去了。Amanda眉头微皱:“那是祂的权利,因祂赐给我们生命。”每当韩国同学给我讲耶稣,讲最后审判、天堂地狱,我也常常听得入神,下班后走在路上想,那我就信耶稣吧。
到家给先生打电话,当时他已经在异地工作了。跟他商量说,要不我们信耶稣吧。可是先生总是坚决地说不要信!于是我就心安理得地不去多想,每天上班下班,努力工作,做实验。等工卡、等与先生团聚,心中也继续困惑挣扎。
直到1999年9月,因为公卡会在10月1日后生效,我赶紧利用劳动节的时间去看望在密苏里和堪萨斯读书的大学好友王新生(即上文作者)、杨静岳,因为王新生已经信主,我们三人聚会安排在美丽的LakeOzark的华人基督徒的退修会。我是诚心诚意去看望她们,毫无听福音的打算。甚至还和她们辩论为什么不需要信耶稣。可是当一位牧师呼召的时候,心里却颇有感动,也想不出什么好理由不信耶稣,就站了起来。有一位姐妹赶紧走过来想跟我个别祷告,我说还没有准备好,她有些尴尬,不知所措。
我的生命像洋葱被剥开
旅行结束后我高高兴兴回到芝加哥。周五要下班时,Amanda过来看我。问我去退休会感受如何,我说牧师呼召时我站起来了,我想我愿意成为基督徒,只是还没有准备好。Amanda认真地对我说:“神会决定什么时候你成为一名基督徒,不是你自己。”当时我觉得这是神藉着她对我在说话。
第二天,是芝加哥初秋一个晴朗燥热的周六,1999年9月11日。下午有同学开车带我去买菜,心中异常的烦躁。就觉得有一股强烈的力量催逼我不要再退缩,要成为一名基督徒,我虽然听不见特别的声音,看不见特别的影像,心中那个感动却是真真实实的存在。买菜回家后打算做最后的挣扎,拿起电话找先生,电话线里却传来异常刺耳的噪音,使我们根本无法通话。
放下电话我知道已经无法逃避了,可什么是福音呢?什么是信耶稣呢?我找出Amanda以前送我的讲道磁带躺在小小的双层床上一边听一边哭,泪水滚滚,心中却无比的透亮、畅快。我终于知道我一直苦苦寻找的是什么,在外面游荡了这么久,终于找到家了!
从1999年9月11日起,至今成为神的儿女已有18年的时间。虽然常有软弱疑惑,但是回头看来,神的手一直不离不弃地牵引带领着我和我的一家。神的恩典也一点点地在我生命中做着洁净、改变、破碎、成就的工作,就像一个洋葱,一层层的剥开——
先是不要拿公司的纸笔,不要撒谎;然后是圣洁,爱神所爱,恶神所恶;然后是信靠、交托,爱主的话语,爱主,向主倾心吐意,顺从,忍耐……深信有一天先生也能信主,感动我的灵也能加倍感动儿女,让他们一生坚定跟随主,不偏左右。
愿祂加给我们的灵,传给我们的话,不离我们的口,也不离我们后裔与后裔之后裔的口,从今时直到永远;让我们和我们的家,世世代代都侍奉耶和华。奉告我主耶稣基督的名。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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