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收看由《境界》独立出品的微电影《向死而生》，推荐在wifi状态下观看，时长9:14

《境界》独立出品【90后】

文| 往箴      

编者按：“人生赢家”现在是高频词，其实不过是“出人头地”这中国传统的荣耀观的现代说法，只不过在不同时代标准不同。在很多人的价值观里，追逐富有、成功为首选，人生意义排在最末，加拿大反消费主义杂志的创办人Kalle Lasn 称这种人生排序为“思想污染”。今天讲述的这个90后女孩的成长故事，则努力在反向脱离这种污染，使她改变的力量在于信仰。

从重点高中到休学少女

孩子的世界有时和成人世界一样，很残酷。一个学生，似乎只有天赋异禀的学霸们才能得到老师和同学们的关注，而一个女生，只有天生丽质的女神才值得同学们环绕和羡慕。

在父母和周围叔叔阿姨们的口中，价值观也大同小异。我开始非常执着于自己学霸的身份，好像有一天不再名列前茅，就不再是正常的我了。

我升入成都市最好的初中之一后，生活急转直下。我心怀着学霸的自我认定进入那所重点初中，然而在一群各种优等生的包围下，我一下被贬回常人，这使我感到十分挫败和紧张，这里成绩第一压倒一切。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谁家开什么样的车、谁有了一双最新款球鞋、谁在家被打了、谁和谁有了暧昧的关系成了大家最常谈论的话题。

我出生于一个小康之家，父亲经商，母亲是一名医生。我爸对我要求严格，并且深信“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丛林法则，他平时在家时间很少，心里只有生意和一大堆远房亲戚。他只觉得我不够有“狼性”、不强悍，最常用的教育方法是激将法，即语言打击，当我学习退步，他就取笑说“以后去扫大街”之类的话。

在我上初中之前，我和妈妈一直在同一阵线上，关系的破裂来自一次小升初入学考试。在我上小学时，妈妈总说“我对你没有要求”，我以为是真的。后来我参加一所私立初中的录取考试，超纲的语文和奥数都考得很差，没被录取。之后妈妈把我带到了一条新落成的河边街，散步的人来来往往。她边走边批评我，我跟在她后面，一边走一边哭。

暴露在众目睽睽下的羞耻感像火烙铁一样印在我的脑海里。上初中后我从来都不把自己的心事对父母说。

由于我性格内向、相貌平平，班上几位男同学嘲笑了我三年时间，我在班上一度一个朋友也没有，甚至有时上课被老师点名台下也会哄笑一片，我并不是一个勇敢的小孩，从不敢正面反抗他们的羞辱，我很受伤，但不知道该怎么办，再加上异常严厉的班主任在学业上实行高压政策，初中第一年，我开始经常性逃学。由此成绩一落千丈，不但被同学歧视，还受到了老师的批评，学校成了一个噩梦。我开始很自卑，沉默成为一种常态，走路总是低着头，房间乱糟糟的，漫画和小说成了唯一的安慰，那是我的避难所。

一年过去，苦毒和怨恨在我心中聚集，初一学年家长会后，拿到“难看”成绩单的我，不愿再忍受低人一等的校园生活，狠狠在心中立下誓言，我要雪耻，就是通过努力学习，把那些羞辱我的人远远抛在身后。

初二开始，在仇恨之火的驱使下，我经常熬夜学习到两三点，在昼夜不分的苦读中排名从年级四五百名上升到前五十，老师们和家长都不知道我的动机如此扭曲，只是欣赏我的进步。从那时起，我虽没有朋友，但获得了老师们的偏爱，他们把我视作成功逆袭不可多得的案例多次表扬。我越发高傲起来，自以为与众不同、高人一等。自卑又自傲的我，把好成绩和学霸的身份当成了救赎。

两年后，我考入了本市最好的高中之一，我的愿望实现了，曾藐视我的同学们“被我远远抛在身后”。可三年努力的代价，是一颗被罪伤害，又用罪填满的心；是一颗骄傲自大、孤僻成性的心，是一触即碎、敏感多疑的心。

新的环境同学很友善，但我已失去了自爱和爱人的能力。看见比我优秀的同学，我就自卑，自卑到不敢说话，发现比我弱的同学，我就自负，自负到口若悬河。我完全无法真正理解同学们的感受，我只焦虑于自己的感受，是“我比多少人优秀”。

过去，学习的动力是仇恨，是自我证明，是想获得爱的接纳，而现在那些讨厌的人都消失了，我还为什么学习？

从高一开始，我频繁地逃学旷课，高二那年，我又意外进入标志着优中之优的实验班，成了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我彻底不愿去上学了。万般无奈之下，妈妈为16岁的我办了休学手续。

打醒沉溺在争竞惯性中的我

我的小姨在十年前受洗，常向家人传福音。在我初中阶段，她就看出我的心理状况非常不好，在北京的她就常与我邮件联系，跟我聊我喜欢的动漫、绘画什么的。

慢慢我对她打开了心扉，也愿意说一点自己的心事，但对信仰还是有所抵触——我从小接受无神论教育，跟父母去旅游亲眼目睹神婆在旅游景点骗钱，我相信一切宗教都是骗人的。在我休学后，我和妈妈提出让我去北京和小姨生活一段时间，也请小姨帮助我纾解，我知道她学过圣经辅导学。此前，我去看过一次心理医生，但并没奏效。就这样，我来到了北京。

小姨也不知道对我这样的问题少女如何下手，但在我住下的第一晚，睡在她身旁时，一阵出奇的平安涌在她心里，她说，这是上帝让她放心的凭据。既然上帝有心意，她就尽力而为，相信主凡事都能。

我过上了比在成都更规律的生活，按小姨的说法，上帝把我从应试教育中解救出来，在对我进行“全人教育”。

在北京的日子，我经历了很多第一次，买菜打扫学习做家务，而自己在家有时书包都是妈妈帮助收拾的；坐很长时间地铁上英语课，每周写成长周记；和小姨带的团契叔叔阿姨聚会、分享。

最重要也是最核心的是小姨对我关于信仰的教导，她让我从四福音书和《箴言》开始阅读圣经，并每天写下读经的感想。

最开始我写的都是疑问，后来慢慢进入经文的逻辑中，每晚我们一起查经、祷告，周日去教会敬拜。有时小姨会为我做心灵医治，对父母对我言语行为的伤害和初中同学的伤害医治释放过多次，我也学会了如何饶恕他们。

在那半年里，上帝有形无形地改变着我的生命，我渐渐明白了我的很多问题是由过去的伤害造成的，很多扭曲是由应试教育下的精英主义造成的，还有很多错误是由我自身的罪和悖逆造成的。

读经过程中，有两处经文我每次读到都几近落泪。其中一处在《以赛亚书》第53章：“他无佳形美容，我们看见他的时候，也无美貌使我们羡慕他。他被藐视，被人厌弃，多受痛苦，常经忧患。他被藐视，好像被人掩面不看的一样；我们也不尊重他。他诚然担当我们的忧患，背负我们的痛苦；我们却以为他受责罚，被上帝击打苦待了。哪知他为我们的过犯受害，为我们的罪孽压伤。因他受的刑罚，我们得平安；因他受的鞭伤，我们得医治。”

虽然我并不丑，但常常自卑于自己的外貌，最严重时甚至认为世上的美好之物是颜值不高的人不配得的，然而，这位神子“并无佳形美容”。我常常自卑于自己“泯然众人”，没有突出的优点，但这位神子出生于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犹太木匠家庭，在三十岁之前是一名木匠。从人眼看来，他既没有撒都该人的名流式优雅，也没有法利赛人的学者式渊博，这位不凡的神子看起来那样平凡！

这极大地震撼了我，因为从内心深处，我拒绝承认自己是一个平凡的人——平凡人总是没人关注、不被尊重、无法得到关爱、价值不被肯定，在班级中，“核心圈子”最受关注，在父辈的聚会上，不惑之年的中年人对“成功人士”有求必应。但经文很清楚地宣告，上帝的儿子取了最平凡的样式，这是多么奇妙！“因为耶和华不像人看人：人是看外貌，耶和华是看内心”，在人的价值观里被否定掉的价值，在上帝里被找了回来，这段经文极大地医治了我！

另一处经文是《马太福音》21章：“要对锡安的居民说：‘看哪，你的王来到你这里，是温柔的，又骑着驴，就是骑着驴驹子’。”耶稣是这样一位温柔的君王，这与我印象中的君王形象十分不同。

我印象中的领袖式人物，多数高高在上，曾经班级上的“leaders”，都非常人所能接近。但这位基督不同，他在世三十三年，大部分时间和寻常百姓度过，他呼召加利利海边的渔夫，医治被隔离的麻风病人，亲自为门徒洗脚，教导门徒：“你们知道外邦人有君王为主治理他们，有大臣操权管束他们。只是在你们中间不可这样。你们中间谁愿为大，就必作你们的用人；谁愿为首，就必作你们的仆人。”他说：“正如人子来，不是要受人的服事，乃是要服事人，并且要舍命，作多人的赎价。”我看到真正的领袖精神，是服务精神，《圣经》里耶稣的样式完全颠覆了我心中“比多少人优秀”的价值观，打醒了沉溺在争竞惯性中的我。

我在2010年10月休学，2011年复活节受洗，成为一名基督徒。

“为耶稣基督而读书”

2011年5月，我即将返家等待9月开学。这时我的焦虑又开始了，尽管我在心理上得到极大的修复和成长，但我依然还没找到“我为什么要学习”的答案。

我既茫然又恐惧，很怀疑自己会不会重蹈覆辙，再一次崩溃。我跟小姨倾诉，她对我说：“你向主祷告吧，就说‘为耶稣基督而读书’，也许你祷告时圣灵会给你答案！”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我就祷告：“主啊，我愿为耶稣基督而读书……”不料说完这一句，我眼泪就掉了下来，心里突然感动得不行，圣灵真的做工了！我边哭边祷告说：“我有优良的物质条件，在理想的好学校上学，而有的山区孩子想上学都没办法……以后学得再艰难，去当一个山区教师也好……”我第一次意识到上学的价值、一个人的价值，不在于成绩和名次，而在于可以成为别人的祝福。这个祷告之后，我平静了许多，学习的结果已不再捆绑我，虽然理解尚有限，但我已找到学习的动力——“为耶稣基督而读书”。

回成都之后，我比原来勤快许多，和父母的关系也得到改善，和小姨每周通过电话查一次经，继续写读经笔记，在家中补习数学，为新学期做准备。通过在北京的经历，我开始明白祷告很重要，因此基本每天我都在心中默默祷告。

我的成绩有很大的提升，从休学前连考试都不敢参加的状态变为上了985院校的分数线，后来有两次模拟考达到了意想之外的分数，我在平行班就是普通班，比实验班的同学还要高，引起轰动，实验班的班主任让我去向他们交流学习方法，有一个同学问道：“在平行班不太好的学习环境中，你怎么做到坚持自己的？”

我很感慨，因为我之所以还能在校园中学习，不是因过去那样坚持自己比“大多数”更强这一点，而是因着被上帝教导承认自己的本相，而且我之所以能心无旁骛地学习，不是因为平行班同学们成绩好，而是因为大家友善互爱，这远比好成绩重要。

于是之前很拘谨的我，一下子有了勇气和底气，我答道：“其实平行班的同学没有什么不好，他们只是成绩上没那么突出，其他方面都很好，应该平等地看待平行班。”

那晚回家，我和妈妈分享了白天的经历，也和小姨通了电话，我们相信这是上帝的荣耀——如果不是祂，我早已在成为学霸的争竞中垮掉，永远不会明白上帝爱世人，是向每个人同等地开放，祂看人不是看外表，而是看内心。我相信我在实验班说的“平等”是出于上帝的，不是出于我自己。耶稣说：“你们是世上的光。”那天晚上，我终于有些明白了“为耶稣基督而读书”的含义，是成为上帝祝福的管道，作为一个努力着的普通人，去向某些错误的价值观“说不”，捍卫每个普通人应得的尊严。

这事后，我开始关注一些班上不太自信的同学，寻找时机鼓励他们，并发现他们有一些积极的改变。

螺旋状上升的赢家价值观攻坚战

高考后，我被北京一所不错的大学录取，修读经济类专业。由此，我再次拉开了长达三年，持续至今的价值观攻坚战。我们教会姊妹分享说，生命的成长，在人的软弱和上帝的恩典下，往往是螺旋状上升，不要期待一蹴而就。上大学之后，我就处于这螺旋状之中，往往偏行己路兜兜转转，最后被提醒而回转。

我所在的学校是一所汇集了各省高分考生，号称建设“世界一流大学”的985院校，在这“赢家预备役”中，新一轮“选拔机制”又开始了。从得知录取结果开始，我就陷入了一种自我膨胀状态中，亲友的祝贺和学校的名声，让我很快就忘记了上帝的恩惠，忘记了自己曾经的厌学、悖逆父母，忘记了自己曾经连正常的生活都无法过好，是主从黑暗边缘拯救了我，给了我崭新的生命。

那时，我虽然以为自己很反对和警惕成功神学，但实际上虚荣至极，非常在乎自己的表现，以为自己能影响别人，而忘了自己是被谁影响，并且又成了一个“只看外表，不看内心”的人——是的，我抛弃了从上帝而来的价值体系，我又陷入了对外在的迷恋和争竞之中，一度难以自拔。

这一次跌倒持续了将近两年时间。我从最开始自命不凡的自负，变成心怀不平的自卑，从最开始的想要改变环境，变成被环境改变。我开始日渐消沉，甚至想要重回自我封闭之路，在学习和人际关系上，我都感到无力。

上帝并没撇弃游荡在外的我，祂通过教会，通过家人，也通过其他方式来让我逐渐从这种状态中脱离出来。

在刚上大学时，我常因睡过头或学校有事而不去教会礼拜，甚至有时弃服侍任务于不顾，而在我最低落时，周日在教会待一天却成了最大的安慰，我才发现，牧师的讲道充满真理的力量，常能光照人，弟兄姊妹的祷告，可以同心合一、彼此鼓励，最感动的是，因着基督的爱，大家可以接纳一个残破的人，彼此坦诚相待而不怕受伤害，让罪人在软弱时得以被坚立。牧师常提醒我们，教会是罪人的学校，而不是圣人的集合，首先要真实。而能让罪人放下伪装、彼此相爱、趋向圣洁的源头，即是耶稣基督在十架上的救恩。

在我最初陷入低谷的时候，第一反应常常是找家人、牧师或朋友倾诉并寻求意见，但后来小姨提醒我：“你长大了，应该自己更多去和主建立关系，没有人能替你去信仰。”

那时起我才意识到自己过去更习惯依赖属灵长辈和身边人，而不是依靠耶稣基督。在她们的影响下，我开始认真查经，开始有意识学习有什么事第一时间思想上帝的话语和祷告。

我一直以为梦想很重要，有时还不讲理地以为上帝不给我。其实有的不是梦想，那是我的私欲，那是我在构想怎么让自己更舒服，那个迷梦里没有上帝，那是膨胀的自己……

我开始求主帮我在做事和做选择之前，先想想“这是主所喜悦的吗？这会促进我认识祂还是使我偏离祂？”我求耶稣成为我的心之所向，我的价值，我的行为指南，以耶稣的目标为目标，看自己不要过于所当看的，在这个过程中逐渐成长，不再那么焦虑，从类似“溺水“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

在学校里，我听到一个家境、学习都好被大家视为人生赢家的学霸同学在高压下哀号：“我为什么要学习”，23岁的她就因连续熬夜而生理失调；我的另一位同学来自一个普通家庭，因想要进入对才能、人脉都极为看重的投资银行，长期处于高压状态下，并且越来越相信人生不公平，她总是不安。

我看到过去的教育没有告诉我们成人后该往何处去，也没有给我们喘息的机会去思考，身边更多的同学进入大学后丧失了人生目标，过着迷茫而惶恐的生活。由于没有老师和家长的紧逼，再加上从学霸到学民的心理落差，他们开始懈怠，自卑，进入自暴自弃的恶性循环，有的开始心安理得地称自己为学渣，有的开始愤世嫉俗，更有极端者，以自杀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

每次悲剧后，学校很快处置好一切，刚开始朋友圈里也会流传纪念逝者的文章和反思大学生心理状态的文章，但很快就被淹没在生活之中。在这个庞大的价值体系里，以生命奉上的警告，效力也难超过三天。这样的事在全国各地上演。

主流价值观习惯以成败论英雄，追求成为人生赢家，结果比过程重要；成功的目的就是占有更多社会资源，资源越多的人就越成功，因此，高地位、高收入、高消费等就成了衡量人价值的唯一评判标准，就像抨击印度教育的电影《三傻大闹宝莱坞》里男主角说的：“这样的人生就是生意。”我想，上帝使我来到这个环境的原因之一，是赋予我一个亲身参与世界人生赛场的机会，在这个过程中，体验成功导向下的真实人性，从而彻底打破我心中的成功偶像。

被驯服的骄傲人生 

就这样，在人自己关上门时，上帝却以恒久忍耐、满有恩慈的爱打开一扇窗。我昏昧的心中逐渐响起重回十架救恩、重拾起初爱心的呼唤。想到救赎的伟大，在困顿中的我渐渐恢复了信心。“主啊，你的恩典岂不强过我所受的伤害吗，你的救恩岂不胜过人的罪性吗？耶稣基督，求你将你生命的刻印、救恩的刻印、真理的刻印，深深刻画在我心中，胜过那些伤痕，也胜过那些罪恶。”我在灵修日记中写道。经历了这一系列事，我发现上帝的确有能力把罪人的跌倒变成成长的祝福。

有一天在教会里，我突然想起在心中沉睡了三年之久的“我是谁”。高考之后，我就忘记了自己是谁。我不就是一个平凡人吗？对于一个人来说，找到自己的“所是”的一个效果就是，能分辨极大的谎言和认识真相。这是上帝赠与基督徒的上佳礼物，然而我却对这个真相掩面不看，被自己的私欲和世界的谎言再一次架上了“比多少人优秀”的人生赢家流水线。大学三年级的时候，祂再一次提醒我这一点：看别人比自己强，自高的必降为卑。

牧师曾多次提醒我们，上帝赋予了我们独特性，但人总是要求独一性。后者是排他的。这就是我们的自我中心和骄傲，生出争竞和嫉妒。而在神看来嫉妒是骨中的朽烂，深植本性中的罪恶，助纣为虐的谎言，只有基督能解决。

小时候看过一个寓言：一只乌鸦为了在百鸟的选美赛上大出风头，四处搜集其他鸟儿的羽毛贴在身上，最后被识破、颜面尽失。一个自卑的人容易犯这类错误，再多的羽毛也无法掩饰黑乌鸦一样糟糕的心境和罪性，并会永远陷入追逐羽毛的焦虑之中。

如今的我从内到外都很平凡，曾经的我也是，只是自己不觉得罢了。当追想十字架上的神子，或细思造物主创造的大能，就会意识到自己所期待的不凡，“要比别人强”是罪中生出的偶像。越是期待，就越是狭隘，越是期待为自己成就，就越不可能在上帝里面成就，心愿和结果往往背道而驰。

上大学后的跌倒让我明白，自己那么恐惧平凡，我不仅仅渴望获得他人的接纳，还时不时想要比别人“更好”以获得优越感，其实是一种骄傲，更是一种自卑的转嫁，这真可怕！

我一方面那么讨厌成功主义和个人崇拜，一方面却又做着类似的事！我想起身边的同学们和朋友们，我作为管道把基督的生命呈现给他们了吗？很多时候没有，反而伤害了他们。如果不是上帝的光照，我永远也不会看到自己犯下的错，还在泡沫式的膨胀中自我感觉良好。

我有今天，我的生命是神给的，我的一切都是归他所有的，难道不是吗？并且上帝的恩典远远不止于在现世危机中救“小命”，还让我能从罪与世界的辖制下获得永生。默想时我想，现世中救“小命”的方法很多，但没有一个可以让我们在末日的审判台前被救。主啊，帮助我不再受自己的私欲和贪婪所引诱，学习单单爱你。

微团契电台介绍《当他沉默时》一书时有一段话：“让我们在整个过程中经历他，变成他的答案。上帝拯救人类的计划，不是要从我们身边擦过，而是要从我们里面走过去，这是一个使我们融化、再塑造的过程，上帝会使我们成为祷告的答案，他通过每个人的生命来彰显他的救赎。”愿我那不愿被驯服的骄傲人生，最终也能在上帝的手中被驯服，效法基督的样式，柔和谦卑，成为光，成为祝福。

版权声明：《境界》所有文章内容欢迎转载，但请注明出处，“来自《境界》，微信号”，并且不得对原始内容做任何修改，请尊重我们的劳动成果。如有进一步合作需求，请给我们留言，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