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周永健

士师记记载耶弗他英勇的事迹，但述说他打败亚扪人后，为了向耶和华还愿，竟把自己的女儿献上为燔祭。他真的这样做了么？还是经文可以作别的解释？我们该如何理解呢？

  以色列人被亚扪人欺压，耶和华兴起耶弗他作士师，拯救以色列人脱离亚扪人的管辖。耶弗他出去与亚扪人打仗之前，向耶和华许愿：

  「你若将亚扪人交在我手中，我从亚扪人那里平平安安回来的时候，无论什么人，先从我家门出来迎接我，就必归你，我也必将他献上为燔祭。」（士11：30-31）

  人向神许愿表达心意本来是好事，但耶弗他许愿的出发点是错误的。耶和华的灵降在他身上（29节），这是神将亚扪人交在他手中的凭证。为何他没有信心，还要假设说「若」呢？许愿不是换取胜利的条件。

  耶弗他犯了更严重的错误，就是他许愿的内容。他所许的愿，是他得胜回来时，谁最先从家门出来迎接他，就把谁献给耶和华为燔祭。

      经文很清楚地说「无论什么人」，因此不是指牲畜，而是指人。换句话说，耶弗他许愿把家中的一员献给耶和华为燔祭。迦南地的异教有向他们诸神献人为祭的风俗，特别是献婴儿为燔祭，就是圣经所说的「使儿女经火」。

       但耶和华的律法严禁以色列人这样作：「你们中间不可有人使儿女经火」（申18：10），凡行这事的都为耶和华所憎恶。耶弗他鲁莽地许这样的愿，犯了严重的过失，作了神憎恶的事。

  士师记十一章三十四至四十节记述耶弗他向耶和华还愿的经过。当他打败亚扪人回来的时候，最先从家中出来迎接他的是他的女儿。耶弗他本以为最先出来迎接他的，是他家中的奴仆，他愿意把仆婢献上。

       他从没想到最先迎接他的，竟然是自己独生的女儿。女儿知道父亲许过的愿，请求耶弗他给她两个月的时间，「好哀哭我终为处女」（37节）。经文没有提及献祭和女儿的死，却两次提说女儿「终为处女」（37、38节），以及「女儿终身没有亲近男子」（39节）。

  因此，有些学者认为耶弗他最终没有把女儿献为燔祭，只是不容许她出嫁，女儿这样终其一生，代替了被杀的命运。这个解释企图处理献人祭所引起的困惑，即不明白为何神容许这样的事，也不能接受耶弗他如此对待自己的女儿。但是经文的意思是清楚的。

  在古代的社会，妇女不婚或不育都会影响她们的社会地位，甚至使她们自觉羞耻。耶弗他的女儿尚未出嫁便要结束生命，这是她的遗憾。许愿是严肃的行动，耶弗他知道向耶和华许愿不能挽回（35节），他应允女儿的请求，女儿便与同伴上山度过人生最后的两个月。

     「两月已满，她回到父亲那里，父亲就照所许的愿向她行了。」（39节）那些学者企图淡写耶弗他家庭的悲剧，但经文明显地记述耶弗他向女儿行了所许的愿。

  耶弗他的错，是错在他当初鲁莽许愿，而他许的愿是神不悦纳的，也害了最爱的家人。虽然他是一位伟大的士师，却仍是一个不完全、会犯错的人。他可能接受了迦南外邦异教的观念，以为献人祭给神，所求的便可蒙应允，使他得胜敌人，拯救以色列同胞，为此他在所不惜。

       我们不认同耶弗他所作的事。神从不容许祂的子民献人为祭，圣经记载了当日发生的事，不加隐瞒，不作掩饰，让我们知道真相，从历史得着教训。

（本文作者为中国神学研究院荣休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