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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界》独立出品【我是一个故事】
文/雷鸣
复读那年,我疯狂学习。因高考连续几天失眠,我得了神经衰弱。冷水是我的清醒剂,泡面是我的胃动力。我很容易陷入梦魇,对声音异常敏感,偶尔会出现幻觉。上大学后又面临进一步是深渊,退一步是悬崖的可怕境地,但我竟然还亵渎神,直到我看清自己的可憎面目。
我是一个70后,曾是一个典型的无神论者,也是一个异常理性又倔强的人。除了青春期叛逆无聊,萌动过想当和尚的念头之外,信仰就从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若非要说有个信仰,那么,除了科学,我只相信自己。我算是自己的信仰,科学算半个吧。可是,我居然会成为一名基督徒,这是做梦都未曾想到的事。
在上大学之前,信仰对我来说极为遥远,从未思考过。当时,我心无杂念,唯一的梦想就是考上大学,离开农村。最主要的原因是:我真的干不动农活!此外,还有一个原因:已经考出农村的大哥,希望把父母接过去养老,我不想独自留在农村。所以,必须考出去!
当时,我极为推崇陶行知的《自立歌》:“滴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饭。自己的事自己干,靠人靠天靠祖上,不算是好汉!”更何况,高考也无人能够帮助我,求人不如求己,自己的命运自己把握。所以,我异常刻苦,连上厕所都是小跑去的,只为节省时间,甚至上厕所的时候,都不忘拿本单词书来背。
然而,欲望就像手中的沙子,抓得越紧,越容易失去。因为太过在意,以至于高考3天,我每天都彻夜失眠,紧张的无法入睡。上了考场,头昏昏沉沉,我的思维仿佛陷入沼泽,变得迟钝无比:最简单的口算题,我都需要一笔一划写到纸上,才能算出。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况越来越严重。高考结束后,我拖着疲惫的身躯,顶着欲裂的脑袋下了考场。结果可想而知,平时成绩比我差了数倍的同学,都考上了哈工大,而我的成绩竟然连一本线都没过。
心有不甘的我选择复读。虽然同学们说我复读,那目标只有清华北大了。可是我知道,过不了睡眠这关,我什么“大”都上不了。
而面对高考,除了更加努力,我也别无他法。与此同时,原本留在家中陪我的父亲,也去了大哥家,与家人们汇合。这让我的压力更大。
复读那年,我更加疯狂地学习。因为高考连续几天失眠,此后我得了神经衰弱,不容易入睡。不过,我反倒觉得更好,不睡正好可以学习,就和同学在校外租了个房子,每晚都学到1点钟,甚至会学到凌晨四点。第二天,一切照旧,拼命学习。冷水是我的清醒剂,泡面是我的胃动力。我的疯狂,似乎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我很容易陷入梦魇当中,且越发不容易入睡,对声音异常敏感,窗外的蛐蛐声,如雷灌耳,常要等到它们全睡了,我才能睡。随后又出现噩梦的症状,甚至偶尔会出现幻觉。然而,有高考在我心,其他对我都是浮云,我拼了命的冲刺。
有了前车之鉴,第二次高考前夕我做了充分的准备:传说中有助于睡眠的六味地黄丸数颗。为了以防万一,我又准备了一罐啤酒,我酒精过敏,喝点就晕。
结果,“六味地黄丸”则变成了“六味的谎丸”。反倒郑智化在《水手》中的一句歌词,一语成谶:“总是靠一点酒精的麻醉才能够睡去。”虽然是艰难入睡,却也能浅睡4个小时。不过,这仅能支撑高考,却不足以发挥。高考成绩一出来,仅仅刚过重点线罢了,实在差强人意。
然而,我已经筋疲力尽,再也不想复读了。怀着一丝遗憾,我上了大庆石油学院。这所学校离家很近,我可以经常回家,和家人团聚。又因为学够了,我想在大学期间好好放松一下。所以,我开始憧憬美好的大学生活,却没有想到噩梦如猛兽在前方等待。
高考后,大哥的一封来信,让我赶紧过去相聚,好好劝劝老妈,说老妈“着魔”了。原来,大哥怕母亲搬到新城市,心里寂寞无聊,就建议她去附近不远的教会,那里老人家们多,可以谈心解闷。但母亲一去,发现真的有神,信的非常认真火热。大哥反而无法接受了。
因为我和母亲关系好,所以大哥希望我的话,妈妈能听得进去。我当然责无旁贷,必须要拯救老妈于“水火之中”。信仰对那时的我来说,毫无认识、全无意义。我内心最直觉的反应是:这是迷信,我只相信科学,其次的反应是:弱者才需要信仰,我不需要。所以,一回到家,我就迫不及待的和妈妈聊天。老妈那边也同样心里火热,热切期待给我传福音。结果可想而知,这注定是冰与火的相遇,一场无言的结局。
为了“拯救”老妈,我必须痛下杀手,打蛇打七寸。所以,我极尽言语之能事,侮辱耶稣,把祂形容为一个骗子,一个软弱无能的人,正如祂羞羞惭惭的死在十字架上一样。我根本无法想象隐藏在十字架背后那伟大牺牲的爱。而每当我口中出现亵渎的言语时,妈妈只会以一句:“求主赦免你”,就不肯再继续和我谈论下去。只是,过不了多久,她又忍不住过来向我传福音,但每一次她都辩不过我。我会旁征博引,甚至胡编乱造,想把妈妈劝服回转。然而,妈妈韧性之强,出人意料。我也发挥我“脑壳硬”的秉性,死不让步,事情就这样陷入僵局,一时无果。
与此同时,我的睡眠问题更严重了。原本,只要有人相伴,虽然入睡困难,但也能休息的差强人意。但自从一天半夜,一切都改变了。
那天凌晨1点左右,熟睡中的我,忽然被一阵毛骨悚然的桀桀怪笑惊醒,我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全身汗毛乍立。然而,环顾四周,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妈妈打开灯,问我怎么了。我急忙问爸爸妈妈,是否听到恐怖的怪笑,他们一脸的茫然,毫无所觉。
自此之后,虽然我再也没有听到那令人难言的恐怖怪笑,但我的睡眠问题却越来越严重。
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都会严重影响我的入睡,搅得我心烦意乱。而我的梦魇也开始发生变化,由原来的神志清晰,只是不能动弹,变成除了身体不能动之外,我的意识世界不是静止的,我能“看到”各种恐怖的黑影,怪物……。最可怕的是,它们都能动,而我不能。我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痛苦。也曾无数次用暗示法告诉自己,这都是幻觉,不能动不过是肌肉神经还未醒罢了。但是没有用,恐惧盈心!改用刺激法:一个小小的幻境就那么可怕吗?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就不能坚强一点吗?依然无用!改用安慰法:不能动就不能动呗,接着睡,什么都别理。还是无用!身处其中,不可自控的挣扎,恐惧不可抑制。
没有结束,问题不断升级。除了每晚的3D版恐怖大片之外,又有了的新突破:我居然可以看到我自己。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另有一个“我”,可以从身体浮出来,看到我躺卧的身体和周围的环境。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灵魂吗?我不知道!对此毫无经验。我也曾试着完全离开身体,看看是否可以穿墙,只是做不到,最多能够上半身全部起来,只剩膝盖以下无法离开身体。哎,无知者真是无畏!如果灵魂离开身体,死亡也就来到了。
住进大学宿舍后,问题依旧,沙沙的树叶声,变成了楼上走步声和舍友翻身声。每晚都极难入睡,而在每个入睡前,必会经历独属于我的梦魇之境。而后,每隔两至三天,就会出现一次看到自己的境况。
别人看到床会觉得温馨舒畅,而我看到床却是恐惧心惊。更令我绝望的是除了梦境中的无助,现实同样如此。无人能帮助我,甚至没有人愿意相信我说的,他们说那都是梦或者说我是自己吓自己。真是让我欲诉无门,欲哭无泪。
长期的这种生活,让我的胆子越来越小,也越来越憔悴,易怒暴躁。我觉得自己就像是活在现实和梦幻的夹缝中,而两者的界限却越来越模糊……我想我是不怕死的,可是这种半睡半醒,生不如死的精神折磨,仿佛内心最幽暗的绝境:没有助力,没有希望,没有光明,有的只有黑暗,恐惧和绝望。是不是地狱就是这个样子?也许是除了心灵的痛苦之外,还要再加上身体的折磨吗?我不晓得,甚至连这种自然思考的能力都没有,因为全部的心神和精力都被恐惧耗尽。
可是,我又无法抱怨,抱怨谁呢?抱怨上帝?我并不相信神的存在。抱怨他人?此事又与他人何干?!抱怨命运?若有命运就必有安排命运的神,我又不信祂。抱怨自己?对,我只能抱怨自己,觉得自己真没用!面对现实和命运的无力感,我几乎厌弃了自己的软弱。我想到了自杀,渴望结束这一切。可是,自杀对亲人是极大的伤害,尤其是爱我的母亲,我还没有对她尽孝。唉,活着痛苦,死去不义。我处在两难之间:进一步是深渊,退一步是悬崖。人生真是苦啊!
我以为剧情就会这样发展下去,直到有一天,我撑不住了,自杀为止,结束我的剧本。然而,这一切的预备,都是为了破碎我坚硬的外壳。上帝有祂奇妙的美意!祂用祂奇妙的手搀拉我,开我的心窍,使我苏醒。
原来认为只要努力就可以,人定胜天的理念全部破碎,使我认识到古人所说:“人力有时尽”的真实和深刻。
那个时候,我真的非常痛苦。而老妈从来就没有放弃过我,总是时不时向我传福音,我必须要承认的是,每一次妈妈对我说“你信主,病就好了”这句话,对我非常有吸引力。但人真是骄傲顽梗,我仍然不肯相信。
从前我向耶稣高昂头颅,肆意诋毁,现在再让我去相信祂,我实在放不下内心的自尊。虽然后来,妈妈给我讲了很多的真实见证,如邻居家癌症晚期得神医治、下乡医病赶鬼、姊妹钱包丢了祷告后神奇的找回等。这些见证,有些我一笑了之,有些我却不得不承认:事件的背后必然有一位掌管者,否则事情发展的路线,不会这么奇峰陡转。但我依然不肯相信神,只是态度有所改观,变得有点将信将疑,不再像以前那样激烈反对。
直到后来2000年考研,那一年数学出的特别难,我只答了大概60分的题,而且刚一下考场,就发现自己有公式记错了。当时,心情非常沮丧,内心又非常渴望继续上学,就怀着这种焦虑的心情苦熬了1个多月。最后实在熬不住了,因为再过1个月,考研成绩就要公布了,万一成绩不够,一切都晚了。我赶紧主动找母亲,对她说:“妈,你帮我祷告吧,只要数学通过了,考上研究生,我就信主了。”当时,实在是走投无路,只好求助于神。
神真的帮助了,帮助这个曾经恶意攻击祂的人,帮助这个亵渎者!至今想来,仍让我懊悔汗颜,而更多的是深深的感动。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份爱?竟然可以跨越轻视、侮辱和仇恨,愿意主动来帮助我,且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只是当时,我还没有这样的感悟,有的最多的是惊叹!
是的,我竟真的考上研究生了。没有人相信我能考上研究生。因为放松的太彻底,所以给大家留下的印象太差,几乎每年都挂科,前前后后大概一共挂了4科,还不算找人说情通过的其他科,重修1科,还是考研要考的数学。可是,他们不知道有母亲在为我祷告,有上帝在帮助我。那年数学分数线是51,我考了55分。我只能感谢上帝,因为我实在无法理解,在答错了的前提下,只答60分的题,如何得到55分呢?这个问题只有上帝会解答。当然,我也只好信主。但这种信,也只不过是迫于承诺而已,因为我不想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可是,这种状况根本谈不上信仰,我只是一个挂名基督徒罢了。对聚会我毫无兴趣,读圣经也是对它满心怀疑,认为它漏洞百出。
即便如此,上帝仍然非常恩待我。在决志祷告之后,整整折磨我四年的噩梦生活彻底结束。原本敏感易怒的我,好像变得有点“迟钝”了,别人如何刺激,我也不会再像从前那样生气发怒了,以至于我自己都惊讶。同时,我手上患的脱皮顽疾和易感冒的毛病,没有进行任何医治处理,只凭妈妈为我祷告,竟全部突然得痊愈。对普通人而言,也许觉得这不算什么,可对像我这样每年要感冒10多次的人来说(每次感冒需3周才痊愈,一年大部分时间都在感冒),一连数年不感冒可不是一件小事。
不过,我自己对此也就惊喜几天而已,最多感叹一声——好像上帝真地存在呀!再过一段时间,我也就把这些事慢慢淡忘了,一点也没有进一步亲近上帝的渴望。既不聚会也不读经,只有遇到事情时,我才会猛然想起来,需要向祂祷告祷告。可以说在我的世界里,基本上耶稣只是一个局外人而已。
2004年,因为一次答应别人要去参加聚会的承诺,本来心里想答应了不去不好,就去这一次,以后再也不去了。奇妙的是,神就借着这次聚会改变了我。
我仿佛回家了,心灵有一种深深的宁静和平安。这种感觉难以用言语诉尽,也许大卫的描述最能精准表达这种感觉:“我的心平稳安静,好像断过奶的孩子在他母亲的怀中;我的心在我里面真像断过奶的孩子。”(诗131:2)。
现在想来,除了人之外,这显然有圣灵的工作,使我疲倦的心灵得释放。只是当时并不明白,而聚会结束回去之后,一切又都恢复了原貌。
就这样,转眼之间,下一个周末又快到了。这次是牧师亲自给我打电话,关心我的同时,又热情邀请我去参加聚会。我心里真的很挣扎,既想去又不想去。想去是因为在别的地方,我找不到那种心灵被满足的感觉,不想去是因为犯懒,贪睡贪玩。不过盛情难却,最后还是答应去了,反正一周就一次嘛。就这样,每周我都会收到牧师的电话,每周我都会应邀而来。直到后来,有一天,我对牧师说:“不用再给我打电话了,我保证以后都来。”至今回想,都非常感谢牧师,正是他的爱心电话,使我能不断在教会中学习和成长。
只是,仍然有一个疑问深深困扰我:神到底存不存在?这是一个既不能证伪也无法证实的命题。因为神是个灵。
但我相信有鬼就有神,所以开始向神祷告:“神啊,我希望你是存在的,只是求你让我能够亲眼看到被鬼附的人,我就知道你的真实了。”与此同时,罗马书1:20经文:“自从造天地以来,神的永能和神性是明明可知的,虽是眼不能见,但藉着所造之物就可以晓得,叫人无可推诿。”这经文对我有很大的提醒。我开始尝试用数学知识估算宇宙存在的概率,发现结果小到令人无法想象:大风刮过一堆波音747的零件,刮出一架完整飞机的概率,远远大于宇宙诞生的概率。需要大风连续刮出10000000000000000架波音747,才能诞生一个宇宙(参《大使命》双月刊,第117期,拙作《穹苍述说神的真实》)。这使我知道,宇宙绝无自己诞生的可能(大风刮出一架飞机都不现实),它一定有一位创造者。
后来,神垂听我的祷告,不但让我多次看到,甚至使我有祷告赶鬼的经历,疑惑尽去的我,开始全心渴望认识亲近这位造物主。
然而,当我积极寻求认识祂之后,料想中初信者与神的蜜月期并未来到,反倒是接二连三的挫折失败。上帝对我用的似乎是“胡萝卜加大棒”政策:太多事情让我痛苦,又太多时候被祂缠裹医治。
正是在这样的“锻打”中,我的生命不断被破碎,改变,提升……信仰不再是迷信,是破旧立新,价值观的更新,是钉死老我,活出新我的选择,是祂必兴旺我必衰微的实践,是耶稣在我们里面活出的彰显。
我的眼渐渐开了:骨子里的消极,仿佛跗骨之钉,隐藏而顽固;骄傲自恃的清高,就像弱不禁风的碎秸,破败而狼狈;自我中心的博爱,又如鳄鱼的眼泪,自私而残忍……过去的追求,不过是传统儒家修齐治平的影响和三不朽的憧憬,却又扣上为国为民的面具。
在圣灵的光照下,我才看清自己可憎的面目:自私、虚伪、悖逆、淫恶、顽梗、自大……人真是目不见睫。“人所行的,在自己眼中都看为正,惟有耶和华衡量人心。”(箴21:2),这话说的真好。过去种种,就生存而言,或有意义,就生命而言,不过是自我戕戮罢了。
回首转瞬即逝的如火热情,弱不禁风的雄心壮志,安抚苍生的生平抱负,自命不凡的救世情怀,幼稚可笑的青春狂放,都烟消云散了。曾经赖以立身的史诗精神、英雄主义以及最后一点阿Q自慰,都在一次次挫折之后成为绝响。我还是我,却已不再是我,不再追求那虚空的自我实现,转而追求主的心意。
若想行神的道,必须先晓得神的道。所以,我开始努力读经,同时也希望能够读神学,进行系统装备。原本不过想想而已,我自己都忘了,神却没忘,祂为我开路。牧者非常恩待我,送我上神学,一学就是7年多,建立我属天的价值观,也教会了我委身。
也正是多年委身教会,带给我无数恩典和祝福。从参加祷告会,新人陪谈,带小组,探访,到在教会中领司会,司琴,讲受洗课程,带查经,讲道……属灵生命得到不断操练,没有教会,就没有今天的我。
正是教会中的事奉,成为带给我恩典的媒介。在人与人的接触中,每个人都是面镜子,使我看到不同的自己,了解人性的本质,在关系与连接,争执与饶恕,碰撞与冲突中,让我更加宽广,认清自己,晓得生命的意义,了解爱的真谛。
当然,并非总是歌舞升平,也有冲突,争吵,意见向左。但神的爱和饶恕使我们不离不弃。当彼此深受伤害,恨不得以背相送时,在灯火阑珊处,蓦然回首,如影随形的还是那熟悉的面孔。我想世间最大的神迹除了道成肉身之外,就是一群罪人竟然可以彼此相爱。没有委身,就无成长。
曾经也想过离开,甚至对上帝难以信任。那是我人生最黑暗的低谷,不愿聚会,不想祷告。于是没了方向,失了脊梁,不知道该怎么走剩下的人生。那最黑暗的日子,虚空如死之坚强,彷徨如阴间之残忍,让我对信仰之重要有了新的认识,对神之宝贵有了更清醒的认知,也让我忽然懂了大卫为何会说:“因你的慈爱比生命更好!”(诗63:3)。
原本的我,是水中的浮萍,无依无靠,是流浪的野狗,四海为家,是世界的弃婴,空虚寂寞,是淡薄的云雾,片刻消散。然而,耶稣收纳我,在我是罪人时,在我与祂为敌的时刻,祂爱我,仿佛我从未得罪过祂,祂使孤独的有家,使被囚的享福。万军之耶和华我的王,我的神啊,在你祭坛那里,麻雀为自己找着房屋,燕子为自己找着抱雏之窝(诗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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