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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严行
不止一个传道人曾经斩钉截铁地回答,“假如孔子遇见耶稣,他一定会信主的”。
他们敢于如此毫不犹豫地替孔子“决志”的理由,是孔子曾说过这样一句话,“朝闻道,夕死可矣”。既然,闻道哪怕去死都甘愿,那么,与道相遇,应该会直接拜伏于地了吧?所以,信主对孔子来说,是“舍我其谁也”的事了。
从逻辑上说,所谓“孔子见耶稣”,纯粹是一个“虚拟前提”。而逻辑规则中一个明确的原则是,虚拟前提不可作论点。但既然别人已经这么推论了,我也不妨辩论一回:“若如孔子遇见耶稣,他一定不信!”
我这样回答,亦出自孔子的思想。因为纵观《论语》,“子曰”的一个重要核心在于——君子所求,不外于“安身立命”。
“安身立命”一语虽然不出自《论语》,但确实是孔子的核心思想。从“安身立命”的角度看孔子,可以为儒家文化的世俗精神找到初始原因(广义地说,也可以视为中国文化世俗性的哲学根源)。这里不妨逐一来看:
《论语·阳货》中记载,孔子对他的弟子宰我发问:“于女安乎?”他强调的就是心安。宰我是孔子不待见的一个学生,夫子从来不喜欢这个巧言令色的宰我,他偏爱的是木讷寡言的颜回。宰我曾请教老师:“父母死了守孝三年是否太长了?”孔子很不高兴地反问:“这个时候,你若吃美食,穿锦衣,心里安不安呢?”宰我说:“安。”孔子回答他:“你若心安,那你就去做吧!”宰我走后,孔子生气地说:“宰我真是个没良心的东西哪!” 孔子这里所讲的“安”,指的就是精神的安顿,心灵的平安,感情的满足。这可以说是儒家讲安身立命之道的起点。
《论语·学而》记载,“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意思是说,一个人应当一天三次反省自己:替别人谋划是否忠心?跟朋友相处是否有信?学了道理是否应用?这段话中的“身”,指的是人的行为践履,是进一步将“安”所代表精神安顿与生活实践联系在一起。
孔子在“三十而立”中提到了“立”,强调的是当一个人到了三十岁的时候,应当已经确立了他的人生的价值取向。
孔子说:“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他所提到的“命”,指的是人的天命,是君子应有的使命感。
从上述孔子论“安、身、立、命”的言论来看,可知孔子的全部追求,其实都是关于如何在这个世界上可以自我成全。对孔子而言,虽然他也不断地谈论“天道”“天命”,但“天”在他的观念,从来都是虚化的存在,没有位格,没有权柄,没有作为。“天”,本质地说是孔子对社会力的一种传统表述,所谓“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罢了。因此,儒家从不离人言天(天在人心),也不离天言人(人为天心),儒家的终极追求“天人合一”,是为着世界着想的,是立足于此岸的。
看清这一点,就会明白,孔子所求“朝闻道”中的“道”,与耶稣“道成肉身”的“道”,实在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啊!
孔子一生,汲汲于社会秩序的重建,人际关系是他最为看重的,简言之就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即每个人都安分守己在自己的社会位置上,换了古装戏里慈禧太后的话来说就是:“你们都给我好好着吧!”无论孔子教导弟子的言论,还是孔子周游列国的政治努力,概而论之就是:“体贴世上的事情”。这样的孔子,与耶稣有什么相干?他又怎么能归信耶稣?
主耶稣传讲的是天国之道,人与上帝的关系是他最关切的,主耶稣呼召人跟随他,是要他们归信他,接受福音。他的教导核心是让人顾念天上的事情,努力进天国,并赐福给这样的人“永生”。主耶稣并未直接干预世俗社会的秩序如奴隶制度;也未干预当时的政治制度如拯救以色列国脱离罗马的统治。他要门徒做的是,“遵行差我来者的旨意,做成他的工”。
对比可见,主耶稣与孔子的道路,实在是背道而驰。孔子把“天”拉下来,将天存于人心,孔子的天,不过是他理想的社会和社会性。而主耶稣让人看见“天开了”,上帝的使者上去下来在人子的身上,他道成肉身的目的就是让自己成为道路,带人重生,进入天国。他说:“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人的真正生命并不在这世上,因为你渴了这世界的水,还要再渴,唯独喝“我所赐的水就永远不渴,我所赐的水,要在他里头成长泉源,直涌到永远”。他呼召人说:“你当信我!”(约翰福音四章)对于思想观念大相径庭的孔子来说,就算他听到了呼召,他能信么?
借用样板戏《红灯记》里李玉和的话:他们本是“两条道上跑的车,走的不是一条路啊!”
因此,说孔子信主,我不信。
本文出处:严行新浪博客
编辑:耶底底亚
这福音本是 神的大能、要救一切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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